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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劫枉丝 第六集 聪慧善谋外柔内刚允/霸道强势染/虎视眈眈三/默默守护冲-热消息

时间 : 2023-05-31 00:03:41 来源:哔哩哔哩

疾冲不知道坐了多久,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了。疾冲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过去,“安之……”


(资料图片)

安之看着明明是自己受辱,却看上去比自己还要难过的疾冲,无奈的叹了口气,拢了拢衣服走了出来。

“等一下!”疾冲看着安之似乎是要坐到自己旁边的意思,连忙阻止了他,快速的脱下了外衣,特意将内里冲着外面,折了几折放在旁边,示意安之,“好了,坐吧!”

安之失笑的摇了摇头,倒也没有推辞,直接坐在了疾冲的衣服上,“哪里就这么讲究了呢?!”

疾冲讷讷的说道,“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况且,你本是……,哪能直接坐到地上呢!”安之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本就该端坐在明镜高堂之上,不染尘埃,可如今却被人如此羞辱践踏,这让疾冲有一股深深地无力感,他苦笑着说道,“安之,我是不是特别的没用……”

没有来北靖之前,疾冲满心以为,凭着自己在父亲手下走上百招都不落下风的功夫,怎么还护不住小小的唐逸和安之呢,可是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他们在北靖,几乎人人都可以踩他们一脚,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活到现在,多半都是自己运气好。

安之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疾冲,“阿冲,我们如今身在北靖,受人所控,并不是你的原因。阿冲……”他抬手指了指南方,“那里,才是你的天地。总有一天,你会在那里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让这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名字,让北靖再也无人敢看不起你。”

唐逸的性格软弱,这是安之从前就知道,这并非一个合格的君王该有的品性,所以,离开南晏的时候,安之就在想,北靖这十年,会是磨砺唐逸性子的一把刀。同样的,疾冲那时的性子有些跳脱,安之希望唐逸和疾冲能够成长起来,成长到可以支撑南晏。

疾冲确实如同安之期望的那样,慢慢的变得沉稳内敛,端肃可靠。可安之却忘了,磨难不但可以磨砺一个人,也可以彻底摧毁一个人,就像唐逸……

想到这里,安之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他到底是辜负了皇帝的期望了,虽然他确实护住了唐逸的命,但似乎也就仅此而已了。

“安之?”疾冲担忧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安之笑了笑,摇了摇头,想了想叮嘱道,“阿冲,日后……你莫要为了我与宸王起冲突,知道么?”他抬手制止了疾冲着急反驳的话,“阿冲,你放心,不过一时之辱罢了,我心中自有计较,你信我,好不好?”

疾冲黯然的垂下眼眸,许久之后,到底是在安之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却又还是说道,“安之,你记得,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办到的,知道么?!”

安之笑着点了点头。

疾冲看着安之的笑容,怔愣了片刻,叹道,“安之,你知道么,我从前不知道有多庆幸,你跟着一起来了北靖。”安之总是这样,带着温柔而坚定的笑容站在他们的身后,任何时候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看到,安抚着他的不安和忧虑,让他可以在北靖撑到现在,所以他真的不明白唐逸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安之,我现在却觉得,如果你没有来就好了……”

安之有些无奈的敲了敲疾冲的头,“好了,别想这些了。阿冲,你放心,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可是说过,会让殿下和你安全的回到南晏的!”

疾冲皱着眉头纠正道,“不止是殿下和我,还有你,安之!我们要一起活着回去!”

“是是是,是我们!”安之无奈的回道,“口误罢了,你莫挑我啦!”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并排坐在小屋的门口,虽只偶尔说上几句话,却有一股子别人仿佛根本介入不了的淡淡默契。

然而两人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北堂墨染回府之后,很快命人送来了宸王府的府医,许多的绫罗绸缎,以及一小盒北靖皇宫特有的,能够消除人身上伤痕的药膏。

安之留下了药膏,并没有让府医给自己诊脉,更没有留下那些料子,让来人一并带了回去,只说自己身份低微,不配用这些。宸王府似乎认可了安之的说法,倒再没有话传出来。

又过了几日,宸王府传话,让安之过府。因着安之提前吩咐过门房,话被直接传到了安之那里。安之只是沉默了片刻,便跟着来人去了。

安之出府的时候,疾冲追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安之的手腕,眼中尽是痛苦与哀求。

安之回头冲着疾冲安抚的笑了笑,一根一根掰开了疾冲握的紧紧的手指,转身上了宸王府的马车。

上了马车后,安之脸上的笑立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摸了摸腕上淡淡的红痕,轻轻的叹了口气。

刚一入宸王府,安之还没见到北堂墨染,就被强硬的要求先去沐浴。可等安之沐浴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一旁的托盘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

安之微微蹙眉,穿上了里衣,扬声问了一句,“我的衣服呢?”

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冷硬的上了年岁的女声,“扔了!什么腌臜东西,也配污了王爷的眼。赶紧的,难道要让王爷等你不成?!”

安之想起之前烧了北堂墨染的里衣的事,再看看托盘上的碧色罩衫,抿了抿嘴,却也只能顺从的拿了起来。

宸王府书房内,北堂墨染细细打量了一番穿戴一新的安之,满意的点了点头,“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本王就知道,这天水碧衬你!”

安之的手指微微一动,若非北堂墨染的语气中只有感叹,他几乎都要以为这是在嘲讽自己了。不过想想北堂墨染的话,当也不过就是在赞他这身皮相罢了。

眼看着行过一礼就站在门边像根柱子一样的安之,北堂墨染估摸他可能是没听懂,暗自皱了皱眉,只觉得是在对牛弹琴,“站那么远作甚?过来!”

“王爷,”安之却没有动,低眉敛目淡淡的说道,“自来阴阳和合,男欢女爱方是正理……”

“呵……”北堂墨染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是在教本王行事?”

“……小人不敢……”

北堂墨染意味深长的说道,“谢安之,你要知道,本王的一句话,可以决定你家主子在这洛邑能过上什么日子!就为了那唐逸,你也该学着如何讨好本王,不是么?”

安之抬起头看了看北堂墨染,突然笑了笑,“太府寺、靖安司、弘文馆……”

“什么?”北堂墨染愣了一下,有些没明白安之的话是什么意思。

“太府寺掌管质子府的份例发放,靖安司负责监控质子府的一举一动,弘文馆自不必说了,我家殿下自入了北靖,就一直在弘文馆听学。这般计算下来,我需要讨好的人可真是不少……”

北堂墨染的眉眼渐渐冷了下来,“你是觉得,本王的话没他们有用?”

安之像是没有发现北堂墨染的怒意一般,平静的说道,“不知王爷是否听说过民间有句俗语,‘州县符,如霹雳,得诏书,但挂壁’。”

“你胆子倒是不小啊!”北堂墨染眯了眯眼,扬声召来侍从,“下帖子给太府寺主簿丁大人,靖安司校尉杨大人,并乐乡侯世子,就说本王请他们戌时过府饮宴。”

侍从应诺退了出去,北堂墨染看着安之冷笑道,“你不是想要讨好这些人么,本王给你机会!太府寺主簿丁宏勋,靖安司校尉杨敏忠,乐乡侯世子刘奕宥虽不曾出仕,他母家娘舅却是弘文馆的学士,本王一次就给你凑齐了,如何?!”

安之睫羽轻颤,掩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太府寺主簿,靖安司校尉,虽然并不是多大的官,但这两人却出身老牌的勋贵世家,还有乐乡侯世子的母家,亦是如此。

听上去似乎北堂墨染当真是替他着想了,可安之却知道,这三个人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好。北堂墨染在外的名声就已经是风流成性了,可这三个人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荤素不忌不说,更令人恶心的是这几人私交甚好,尤其是那方面的爱好更是出奇的一致,私底下甚至时常一同淫乐。

安之咬了咬唇,拱手行礼道,“多谢王爷体恤!”

酉时末,宸王府宴客厅外,北堂墨染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安之,沉声问道,“你可知你今日进去了之后代表着什么吗?”屋里那几个货色的名声他这刚回洛邑的人都听说了,北堂墨染可不信安之会一点都不知道。

安之默默的垂下头。

“看来是知道了,”北堂墨染冷哼一声,“只要你与本王服个软,求个饶,今日,你就不必进去,如何?”

安之自然知道后果,如果他今日进去了,还被那三个人……那么只怕明日之后,他就会彻底沦为这洛邑权贵手中的玩物,可若是让他服软……安之微微侧头,避开了北堂墨染的视线。

“你!”北堂墨染怒极反笑,“不知死活!”说完,直接走进了宴客厅。

安之慢慢的放开了方才被自己无意识攥紧的衣服,沉默的跟着北堂墨染走了进去。

丁宏勋几人属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坐到宸王府的宴客厅里与宸王一起饮酒,虽说他们也都出身勋贵,但说实话实在没想到宸王能把自己几个看在眼里,敬酒的时候脸上皆带着些许谄媚讨好。

北堂墨染自也看不上这样的人,也没什么耐心支应他们,便转头吩咐安之,“去,给几位大人斟酒!”

安之没有作声,甚至没看北堂墨染一眼,默默地走到了丁宏勋的桌案边,跪坐在一边,执起酒壶为丁宏勋斟酒。

丁宏勋刚才就注意到安之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个仆役,这会看到安之的容貌,直接把他给看愣了。漂亮的男人他不是没玩过,可不但容貌漂亮,气质也这般清雅纯净的,他确实没遇到过,那手不自觉的就摸向了安之执着酒壶的手。

安之被这人黏腻的目光恶心的厉害,只想着赶紧斟完酒离开,冷不防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他下意识的抽回手,不想却带倒了酒杯,连着酒壶里的酒水,淅淅沥沥的洒了一桌。

“砰”的一声,北堂墨染把酒杯重重的砸在了桌案上,一时间舞乐骤停,厅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僵硬。

丁宏勋心头一凛,这才想起这不是自己能起色心的地方,慌得起身拱手行礼,“王爷,下官实在是……”

北堂墨染挥退了厅内的歌伎舞伎,对着丁宏勋安抚道,“丁大人无需如此,倒是本王这侍从不识好歹,冒犯了丁大人。既然丁大人看的上眼,不如今夜就由他侍奉大人吧!”

丁宏勋不由眼前一亮,嘴上却还是推脱道,“这……这不合适吧……”

北堂墨染勾了勾嘴唇,“不止丁大人,杨大人,刘世子若是对他也有兴趣,今晚亦可留下。”

杨敏忠与刘奕宥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趣,况这又是宸王出言,他们自是不好推脱,遂都起身行礼谢道,“如此,多谢王爷盛情款待。”

北堂墨染端起酒杯,一口将杯中酒饮尽,起身说道,“既如此,本王就不在此耽搁各位大人的雅兴了。本王先行一步,各位自便!”说完这话,径自向外走去。

路过安之的时候,北堂墨染的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却到底还是没有停留的离开了。

身后,宴客厅的门缓缓的关上了,北堂墨染烦躁的回了书房,只觉得胸口一股子不上不下的,堵得他很是难受。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安之跪坐在地上,微微颤抖着的身影,以及那倔强的无论如何都不肯出声,咬的满是伤痕的唇,气得他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拂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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